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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爱不爱?

    中国人可以这么分几类:

    不明真相的群众。并非特别善良,只是视野范围狭小,只聚焦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很少触及关键字,知道当官的不好惹,办事首先找关系,观看春节联欢晚会。
    鄙者。虽然大部分群众都知道政府腐败,官场黑暗,但从心底鄙视这个它,希望它早点垮台的只有少数人。
    奴才。没有奴才觉得做奴才快乐,都是有某些目的。就算不是为了地位,也至少是想博取名声。
    忧者。动动嘴皮容易,敢站出来的并不多。在中国,自己成立个政党、或者发布一份人权宣言,都要进号子。进号子也要做的人,有种。
    弃者。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远走他乡管它黑暗不黑暗、人权不人权。
    党。随时可以由群众转化而来,屁股决定脑袋。

    最近论坛上有人转载了些社会黑暗贴,鄙者和奴都发表了看法,吵了起来。
    鄙者说:哼,这就是中国现状!
    奴才说:国外又好到哪里去,balalalala。
    鄙者说:放屁,制度才是腐败的根源。
    奴才说:你一点都不爱国,我们爱国的才不屑于与你这种人争论。
    群众跳出来调解:别吵了,大家都是爱国的,大家都是为了中国好。
    奴才说:谁爱国不爱国心理清楚,你少给这种人扣帽子。

    鄙者自问,我究竟爱国吗?国究竟是什么?

    在国外的媒体,中国,无疑等于党领导的中国政府,以及它所统治的疆域。在他国眼里,政府的所作所为,就是这个国。倘若是这样,痛恨这个政府的鄙者,又怎么会爱”国“。但鄙者能大声说,”去你妈的,我不爱国!“吗?

    鄙者不能这么说,因为首先他会受到他人充满道德力量的骂声;其次他自己不愿意这么说,如果自己不”爱国”,有怎会对这个政府的所作所为有如此大的痛恨?没有爱哪来的恨?

    有时鄙者又会很迷茫,国,究竟是什么?国,是从何时开始的?爱国是种责任么?小时候大人说,“祖国生你养你,所以你该爱国。”。长大了鄙者想,那么又是谁养育了祖国呢?

    在巴比伦通天塔建造之前,全世界的人都说同一种语言。哪个人不都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地球人吗?生为一个地球人,向地球索取生存和成长的一切,从地球上可怜的生物的角度看,难道不是理所应当。为何”不幸“生于地球,却成了欠了对地球统治者的爱?巴比伦之后,地球换成国。

    看看我们的国。从来没有哪个大国,像中国这二十几年一样迅速膨胀;也从来没有哪里的人,道德像中国人这二十几年来衰退得这样剧烈。腐败的不单单是政府,唯利是图从各个角落浸染着这个社会。看看奶粉事件,要多少个人同时良心彻底坏掉?二十年前这样的道德水准是多么的无法想象。食品卫生恶劣、网络封锁、新闻管制、暴力统治、司法不公正、贪污腐败,房价失调,社会失去公信……中国人把墙挖了拿砖卖钱,钱包多少鼓了一点,但家里却越来越惨,住在一个到处是裂缝的危房,哪天若是刮一阵大风或来一点地震,搞不好就呼啦啦地倒下一片,砸死一群。(啊,对不起我又忍不住开骂了……)

    群众和党这样挖墙,并非单纯为生存和利益驱动。一个社会人与人、阶层与阶层之间的道德互动、模仿、报复、自保等关系是如此复杂,如量子般既有它的随机性,又有它的必然趋势。既在某一时间内稳定,又有某种变化的偏向。一个民族的特性是存在的,它并非埋藏在遗传因子里,而是存在于这种随时变动而有相当稳固的相互关系之中。

    忧者是可敬的。因为其它的群众、鄙者、奴才、弃者和党,都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忧者却真正拿道德当饭吃。然而,每个社会都是金字塔形,大部分人被小部分人管理或者支配。在金字塔底层的忧者都处境艰难,要么被政府约束人生自由,要么流亡,要么在夹缝中生存。像中国这样一个庞大的金字塔,有可能改变吗?当然有。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腐败与昌盛的轮回不知出现了多少次,历史的车轮无法预测,但却有着一次又一次重演的定律。然而,靠群众和党的是断断不会有任何变化,这两类人内在和相互的关系是如此的稳定、根深蒂固,就好象沙漠里的植物生长出的根须,纠缠着,牢牢的抓住沙土,努力吸收一切水分。鄙者和弃者都是无作为型,他们只是看着其他人的动作,发表发表意见,掐掐架,然后回头去经营自己的生活。所以,忧者义不容辞地要去改变这种状态。但,底层的忧者状况不容乐观。沙漠植物稍微收缩一下力量,就能把忧者捏得粉碎。要想震撼金字塔,唯一的可能只有顶部的忧者。顶部现在站的是党,忧者倘若以无间道形式走入,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忍耐,以及不被那沙漠植物强大的根须同化,并非易事。今日的中国,会不会再有一个张居正呢?历史就是由少数人谱写的。


完全题外话,奉送一个演示最简单的道德形成的实验。

研究者将一群猴子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中间挂了一个香蕉,但是如果任何一个猴子去拉香蕉,笼子顶上都会喷水,所有猴子都会淋湿。而猴子很不喜欢淋湿。久而久之,笼子中央虽然挂着香蕉,但所有的猴子都不再去碰它了。这时研究者又放一个新的猴子进笼子,新猴子看到香蕉当然想去拉它,但所有的旧猴子都会扑上去扇这只欲拉香蕉的新猴子,于是新猴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不会再去碰香蕉了。这就是共同利益约束他人的道德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