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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萨到加德满都,如果包车的话,两天就到了。不过我一直不喜欢包车,几个人坐在车里、除了都是外来者的旅伴,就只有司机,闷得慌。相比之下破烂的巴士则可爱得多,虽然不断会有尘土和前后左右的大烟枪,但反复听着司机放的高昂音乐,看看沿途上下车的旅客,打打瞌睡吹吹风,慢悠悠地摇晃到目的地。
从拉萨到日喀则的客车每天上午在西郊客运站有很多班。我本想坐车去浪卡子,可以看看羊宗雍错,不过好不容易挤到窗口后,却被买票大妈生硬的“没有去浪卡子的车”给打败了。一时糊涂直接买了去日喀则的车票,后来想想去江孜经过浪卡子的嘛。唉,我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做类似的傻事,想去一个地方,却由于迷路等乱七八糟的原因,结果都泡汤。不过也无所谓,走到哪里算哪里了。不是有种运动叫布朗运动么。
去日喀则
拉萨到日喀则一直是沿着雅鲁藏布江蜿蜒前行。车开了几小时后,雨便褪去,阳光时不时落在黄浆翻滚的江心,或是照亮对面山坡上远远的寺庙或山口的经幡。这个季节居然还有不少油菜花田仍盛放着,一片片夹杂着绿色的金黄,让远处不怎么长草的褐色山脊多了份生机。日喀则也算是西藏第二大城市了,不过挺荒凉的。我在客运站边找了家旅馆住下来后,便打车去著名的扎什伦布寺。对扎什伦布寺没有预先做逃票的调查,只好从正门买票进去。这里和拉萨的寺庙比起来,更加游客熙攘,而且都是成团的,举着小旗一拨一拨的,走到一个地方呼拉拉的一大片,我才发现原来旅行团都这么有气势的。不过稍微偏离主路,游人便很少了,供奉释迦摩尼巨大的金身坐像的大殿附近,竟有一条种了很多粉色cosmos的路,可惜累得很无力走下去,不知通向哪里。扎什伦布寺的正殿很有气势,大殿位于二层,站在殿前广场可以俯视一层的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一根高高的柱子,顶端是黑色牦牛皮和白色的毛。旁边的念经堂里喇嘛们正在诵经,居然游客也可以排队进去看。大小喇嘛裹着僧袍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打量每个经过的游人。游人看喇嘛,是道风景,喇嘛们也在参观游人。直到接近8点,寺庙里的旅游团才渐渐散去,正殿和广场都开始安静,阳光也不再像下午那么强烈,温柔的落在土黄色的墙壁和黑色的篷布上,佛殿里的喇嘛开始收拾灯盏,最后一拨游客拖住一个文静的小喇嘛使劲合影。离开扎什伦布寺时,偌大的庭院和细细的小巷之间已看不到什么人,难得的一份宁静让人倍感惬意。
从日喀则有去樟木的客车,不过我去买票时已经卖完了,只好买了去老定日的票,心想说不定还能混个珠峰看看。老定日就是沿着中尼公路的一些房子,比沿途的小村庄略微繁华些。投宿的安多饭馆,前面一个大屋子是餐馆,后面一圈房子围着个大大的停车的院子。餐馆里坐了很多老外,外国人在西藏旅行,不但要购买非常昂贵的许可,而且还必须组团,雇佣司机和导游。来往西藏与尼泊尔的游人、去珠峰大本营的、以及一些去阿里的团,都会在老定日停下来休息,安多饭馆还是个挺繁忙的地方。由于在这里很难搭车去大本营,我也不愿费这个事了,决定把它留到改天真的要爬的时候。傍晚时分云彩散开,爬到老丁日后面的一个山头上,见到珠峰在远处隐约露脸。世界最高峰,有着这样的一个名字,吸引了多少人千里迢迢而来。日后从加德满都飞回国时,坐在飞机的左侧舷窗,我近距离的俯视了浮在云海上的这座雪山。有朝一日登上这总是遥望的白色山头,至今仍然是我的梦想。我在扎什伦布寺(头上长角了。。。)
一路奔去老定日
路上的阿婆
在安多饭馆遇到藏族小导游Kunchok,英语说得比汉语好,于是只好用英语聊。他和司机格桑一起带着一对在北京教书的德国夫妇去阿里,打算次日从老定日穿过一条土路去萨嘎。我本打算在老定日就找车去樟木,掰掰手指算日子,觉得自己走得太过匆忙,心血来潮恳请德国夫妇捎上我一天,同去萨嘎。去萨嘎的路翻山越岭,司机格桑开车粗犷中隐藏着细腻,小小的吉普以80km/h的速度狂奔在土路上,我坐在车里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小树叶,在风中上下飘舞。不过这条路的风景的确是不错,西藏最典型和美丽的风景,就是云的影子落在开阔的草原上,让大地色彩斑斓,而远处则是蓝色的湖泊和雪白的高山。这条路离西夏邦马峰非常近,仿佛走几步就能到山顶了。7年前那些年轻的北大的孩子们,他们的灵魂是否仍留在这座美丽的雪山之上?
下午很早就抵达了萨嘎。格桑说,阿里去过没有,阿里可漂亮得很,阿里应该去一下。我笑笑说我也很想去啊。其实我鼓起勇气问了德国夫妇可不可以带我去阿里,不过被拒绝了,问出口后我也觉得自己很过分,说过是一天,却要得寸进尺,让本来很愉快的相处多了些不那么愉快的告别。萨嘎还算不小,却整个镇子都在开挖,嘈杂得很。德国夫妇不喜欢这里,决定继续西行去另一个小镇找住处。挥别了他们之后,我坐在路口看看有没有运气等到回老定日或拉孜的车,转悠一小时后,居然遇到有辆面包车回头又走一遍我的来路。这两面包车是一个在西宁工作管西藏地区某项工作的王领导租的,首先要去山路上解救一辆坏掉的警车,然后要连夜一直赶到拉萨。同一条路一天走两道,但我却觉得很值得,因为它在午后的阳光下好美好美!大片的云朵都散到天边,帕沽错不再阴沉,而是在蓝天白云夕阳下闪闪发光。围绕在西夏邦马峰山顶的云也大都飘走,残留一些云挂住一侧的山脊,另一侧则裸露在橙色的夕阳中,陡峭的山脊和山谷中厚厚的积雪仿佛近在咫尺。王领导从撞坏的警车上接了很多货物,还有一个大照相包以及一位殷勤的小秘书,到了美景之处、这位王领导会让司机停车,掏出一个长焦大炮和一台装了电池盒的硕大的5D,隔着前窗玻璃瞄啊瞄,但由于赶时间不下车,我搭别人的车也不好每次下车去拍。面包车后座车窗是打不开的,很郁闷的拍不了什么照片,也很郁闷居然还有搞个好镜头,却隔着玻璃拍照的人,只好用我的生物眼睛和记忆底片去修正和记录隔着玻璃的美景。
小导游
帕古错
夕阳西下
回到老定日敲开安多饭馆时已是晚上十点,旅客们大多已睡下,院子里停着辆大卡车和很多辆旅行用自行车。看来是有骑车的驴友投宿。旅馆老板给我煮了碗面片汤,听说我是学心理学的,便慢慢开始畅谈人生烦恼,旅馆老板其实年纪比我还小几岁,他说他有很多烦恼,感情上的、事业上的。他提到自己高中曾有个感情很好的女孩,却由于家庭压力和她分了手,和订了娃娃亲的女孩结婚生子,来到老定日继承和经营这家旅馆。后来再遇到那个女孩,自己已结婚,对方也有了男朋友,所以只能作为朋友,偶尔还见见面。现在他最大的目标就是,多赚些钱,让在青海的母亲日子过得好些。
在中尼公路上辗转了几天,从萨嘎回来后终于搭上了去樟木的车。路上给在八郎学同屋过一天的香港女孩汤汤发了短消息,汇报了一下从拉萨到樟木的交通和花费。没想到一周多以后,在博卡拉闲逛时,居然遇到她们在路边小店疯狂购物,于是搭伴了两天。大家都走差不多的路线,去同一个目的地,其实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说不上有多巧,但能搭上伴而且相处愉快,我觉得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了。
从老定日到樟木,是我走过的最美的一条公路,没有“之一”。以至于我觉得这条路搭车匆匆而过,简直是太浪费了。离开老定日不久,车翻过一个山头,会突然发现褐色的山脊在脚下刷地一下展开,云影斑驳,虽然寸草不生却色彩斑斓。而山顶就是那排远远的一直遥望着的蓝色雪山,可以看着雪从山顶铺盖下来,在陡峭的地方路出岩石,消失在雪线之下。翻过山口后,车便沿盘山公路迅速的下降,那开阔的美景在几分钟之内便消失在头顶的山谷之上。海拔几乎是直线下降,车不断左弯右拐,在聂拉木过了检查站后,便驶入如同川藏线林芝段的云雾弥漫的山谷。车轮下的路虽然崎岖不平,窗外的风景却湿润美丽。山谷中到处都淌着清泉,银色的细细的瀑布高高的山崖上挂下来,落入白雾弥漫的山谷,诗意盎然。
车离樟木还有四五公里时停了下来,由于修路到晚上8点禁止通行。我取下大包告别司机打算走下去樟木时,正好遇到一辆下山拉汽油的小卡车,之后便迅速的摇摇摆摆下山,迅速地被转包给另一辆小面包,拖去敲章、换钱、过关。过尼泊尔国境的时候,大包里所有的东西都被一一掏出来检查,在海关还遇到200卢比的敲诈,心情坏透了。我虽然最后没有付那200卢比就拿到了入境章,心里却堵得慌,一直到回到家里,我还觉得自己有很多道理没有给他们讲出口,如果再被敲诈,我应该多用学术性的语言痛斥他们几句。进入尼泊尔后,天色渐暗,语言不通,有那么一秒我真后悔啊,怎么稀里糊涂就跑来这么一个破烂地方。还好拉我坐车的尼泊尔大叔没有骗我,他的车的确是去加德满都的。一路上经过无数梯田、警察检查站、各色小村庄,小车沿着汹涌的河流上山下山,每经过一个繁华点的地方我以为到了加德满都,却发现小卡车嗖地一下又开进了另一个山谷。身边坐着一个偷渡过来的西藏和尚,很健谈不过不怎么听得懂他讲话。天朝对藏族人拿护照和出国都有很多限制,小导游Kunchok说他就拿不到护照,这个和尚也说他只能改装夜渡,后来在加德满都的Boudhanath遇到的大和尚也说,7年了他不能回拉萨去见家人,因为他没有护照。
车终于把我送到传说中的Thamel时,又是晚上10点多。我在著名的Kathmandu Guest House住下来后,虽然洗上了个热水澡,却又对这个传说中加德满都历史最长的旅馆的服务处处不满,趴在床上、在我的速写本上写下了整整两大页牢骚。不过在长途车马劳顿之后,总算是有个设施齐全的地方落脚,几天之内,我几乎都不想动弹了。
一路奔向樟木
Hi, Nep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