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北夏日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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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泰国的一年之中,又有哪一天不是盛夏?
九月的曼谷,一如既往的炎热和熙熙攘攘。
第二次走在考山路上,不再会被铺天盖地的招牌掀倒。
驾轻就熟地带着两个女人去找小吃街和咖喱蟹,
又一次看到皇宫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几乎笑出声来。

北上的火车夜发朝至,早上醒来掀开窗帘,
发现窗外弥漫着雾气的原野和山丘匆匆掠过,欢喜地一个激灵跳下床来。
清迈这个小城远比曼谷秀丽,护城河围绕着方方的老城,
夹着河的公路内,圈逆时针、外圈顺时针。
城东有一条美丽的大河,傍晚河边的餐馆烛光点点、凉风习习。
城里城外星星点点地落着古老而美丽的寺庙,
多年前的地震后,坍塌的依旧坍塌。
只可惜最总没有去拜访森林里的Wat Umong,
想象那弥漫着潮湿的空气的洞穴与佛像。
DoiSuthep山顶上金色的佛塔在雨后光芒四射,
站在一树粉色的花朵下远望这云下的小城。

最北面的县都清莱,那个玉佛的故乡,可爱的小镇,
从车站走到旅馆只要3分钟,从旅馆走到小城北面只要15分钟。
卖粤菜的餐馆亲切而且美味,到了傍晚有漂亮的女孩来卖啤酒。
携两个女人上路的好处是总有人会收罗一大堆食物回来,自己坐在旅馆院子里。
郊区的那座美丽的“白庙”,一切都美丽无暇,
一年复一年,工匠们精心地将一片片镜片镶嵌上去,怀着对神的尊敬,
设计师Chalermchai Kositpipat将毕生的才华凝聚在这让人赞叹不已的殿堂,
从地狱通向天堂的桥,走在上面脚步沉重、沉默。
为了那日一张白庙的照片,我不远千里,一路向北……

在清迈的Wat Pra That Doi Suthep,这么坐着看着院子,等待一场大雨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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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尼泊尔朝圣(6) – 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后来……没啥了。在博卡拉不小心食物中了毒,发烧一整夜,第二天去药店弄了一堆药片吃下后,双脚漂浮着和旅馆老板娘一起拜庙和跳舞。然后次日又搭400卢比的旅行巴士回了加德满都,在盘山国道上堵了13个小时。清晨看着鱼尾峰在云层间露个小脸说了声再见,然后一路云起云落,盘旋下降……忍着腹痛在长长的车列边走来走去,爬上巴士顶享受著名的尼泊尔巴士顶豪华特等席,可惜很快就天黑了,长长的车灯龙在浓雾之间若隐若现。深夜抵达加德满都后,背包带被完全淋湿,身边一个意大利佬发了一通火无可奈何地走掉,我连发火的兴致都没,跟着一拉客的大叔,转悠了几家旅馆找到一间在Thamel北面安静宽敞的房子。

重新回到Thamel之后,由于住处幽静又舒服,心情舒畅很多。翻了翻Lonely Planet,挑了些剩下的没去的地方转悠。在尼泊尔废除皇室后,从今年起将皇室居住的宫殿向旅行者开放。一个日本人拿着他最新版的”地球の歩き方“告诉我的,我本想去参观一下著名的皇室枪杀案现场,可惜打算去的时候偏偏遇上定休日。揣着卷筒纸在杜巴广场的通行证期限的最后一天,跑过参观更早的皇宫改建成的博物馆,都是些皇室照片或者用过的破烂。最后一天去了三大杜巴广场(皇宫广场)中传说中最安静的Bhaktapur Durbar Square。与加都和Patan的广场相比,由于过往车辆稀少,的确安静不少,一走进去就会有些人贴过来搭讪,好在谢绝之后会礼貌地走开。每日午后一雨时坐在可避雨的屋檐之下,和身边的大叔用半拉子中文加少数英文词汇加夸张的笑容交流一会儿,然后抱着腿望着天空或者从雨帘中匆匆经过的行人。同样是时间静止,只是我仍怀念山顶的那个小村庄Bandipur的那种无所事事。归期已近。

临走前一夜我回到之前投宿的旅馆去取寄存的一些东西,走上台阶的时候有些忐忑,恰好Ham那天不在,于是松了一口气。和当班的小男生说笑片刻然后离开。次日清晨Thamel还未醒来之时我便背着大包跳上一辆出租,把钱包里剩下的零钱都给了司机。由于算错了签证日期、其实我离开时算是滞留了一天,但海关的官员看见美女只知道嘻嘻地笑,连手上的表格瞅都不瞅一眼就盖了章。逃走。飞机不停地飞了一整天,先飞回了拉萨,云上的珠峰在左侧的舷窗前仿佛触手可及。然后又飞去了成都,坐在稀稀落落地大厅里望窗外的水泥路。接着晚上落在广州,半夜回到佛山。一路飞奔,仿佛时光倒流,被重置回了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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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笔记,为什么要哇屁(WAPI)不要哇法艾(WIFI)

    我只知道手机卖到中国,要把WIFI功能阉割了才行,但由于不求甚解的懒惰,始终不知道原委。今天XMonkey同学告诉我原来是为了这个WAPI,哦,恍然大悟。写下来扫比我还盲的童鞋们。

    首先wifi是现行的无线网络国际标准。路由器和网卡之间连接,双方硬件都要使用同一个标准的编码方式,才可能通信起来。目前那些电脑里的无线网卡、商店里的路由器、网络服务商(中国的除外)提供的无线网络、PDA、iPhone、其他智能手机里提供的无线网络功能,都是符合wifi标准的硬件。你去旅行的时候可以问旅馆前台有没有无线网络(wireless internet),也可以问有没有WIFI(发音:哇法艾)。

    然后WAPI也是一个无线网络标准,和WIFI的区别主要是算法不一样。WAPI是中国自己开发的,推广的主要原因,一是嫌WIFI的加密算法不好,容易泄露机密信息,二是盘算着中国如果能出个标准就必定能领导世界。前一个问题没什么好讨论的,现行很多标准都不是最好,改善余地很大,但改起来不是一个地方说了算。后一个理由就有些搞笑了,家家都想出个国际标准引导世界潮流呢,关键是人家吊不吊你的问题。

    另外还有为了实现实名制上网一说。不过在天朝这一点通过政策来实现,似乎比跑到国际上去要全世界都同意一个标准要容易些。

WAPI采用国家密码管理委员会办公室批准的公开密钥体制的椭圆曲线密码算法和秘密密钥体制的分组密码算法,实现了设备的身份鉴别、链路验证、访问控制和用户信息在无线传输状态下的加密保护。

    2003年中国开始推广WAPI,随后近年开始在手机界强制执行,什么iPhone、诺基亚、HTC,要把手机卖到中国来,就必须把符合wifi的网卡阉掉。本来像wifi这样的“标准”就是要把所有无线设备都“标准”了,以达到相互通信的目的。但只在手机上上演的半拉子WAPI,怎么看都觉得滑稽。中国想推广一个标准,如果够强大本来也不能说完全是坏事,但明摆着别的国家的硬件厂商都不会理你的时候,却不顾中国使用者的利益采取强行推广的方式,还必须要把在别的标准的硬件拆掉,就变成天朝又一特色风景了。

    于是现状是,在中国卖的手机,能不能用WAPI问题不大, 不支持WAPI的话必须得把wifi阉割干净。所以在有无线网络的地方,中国的手机也用不了wifi。中国的WAPI设备,拿出国那自然也是残疾的。一场只发生在中国的国际标准之争,成为一个闹剧,不爽的只有用手机的群众,爽的是一场闹剧上演的过程中养肥的那些垄断企业。顺便围观抚平联通版iPhone用户没有WiFi的伤痛的解决方案

去尼泊尔朝圣(5) – 朋友

在博卡拉的第二天,终于恢复了单身旅行的状态。博卡拉是个靠湖光山色以及户外活动聚集游客的地方,无甚人文古迹,同加德满都相比,在雨季中很安静悠闲,停留下来却有些无可事事。

于是在博卡拉,我早上起来,从湖区边缘的青年旅馆走去湖边,路上找家顺眼的饭店要一份早餐,一小时以后再到湖边散步,看看荡秋千的小孩,看看水面上的帆船和远处的群山。每天下午总有一场大雨,雨水汇成小溪冲过草地、淹没脚背。那些雪山一直都藏在厚厚的云层之中,只有湖对面那些山丘,在暴雨后的迷蒙中线条性感。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并不长久。单身的女孩在博卡拉总是难以逃过骚扰,那些家里在湖边开店的男生淡季无所事事,整天就坐在湖边打牌和搭讪女生。被一个男生缠得无可奈何的时候,恰好在路边小店偶遇了结伴同行的两个女孩,汤汤和小吴。我与她俩曾在拉萨的住过同一个屋子,没想到能在博卡拉又遇上,有缘。抓住她们的那刻,我终于找到了摆脱纠缠的救命稻草,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带她们搬去我住的旅馆、一起去吃鱼、和另一个男生小猪一起在暴雨中划船、嘲笑落水的小猪、一起去女人的集会跳舞,在我生病的时候有人和我一起去买药。一个人一直走的旅途中,偶尔遇到几个会心大笑的朋友,是多么快意的一件事!

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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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旅行的一些放之四海皆准的东东

每年都会出去至少长途旅行一次,有些准备每次都会用到。

1) 找个薄薄的包放证件、卡、一部分现金,放衣服里,不可以离身。
2) 钱包用绳子和方便扣挂在裤腰上。
3) 手机也要挂在身上某处,否则很容易从口袋里掉出来。
4) 不要穿或者带又重又不容易干的牛仔裤。宽松的长裤,混麻的比较有范儿。
5) 暴走的话选双底厚一点的鞋,匡威的布鞋走多点脚底会很疼。
6) 即使是夏天不要带短袖,带长袖,衬衫类款款松松的。
7) 用袋子装点洗衣粉。
8) 带孔的晾衣绳可以把衣服角塞进去就能挂起来,很方便。
9) 吹风机不但可以吹头发,还能吹晾不干的衣服,牺牲点背包容积最好也带上。
10) 带双筷子。
11) 耳塞眼罩。
12) 带套长的睡衣,有些被褥贴着皮肤会引起过敏。

还有啥不?
睡觉去了……困……

去尼泊尔朝圣(4) – 与尼泊尔男生同行

在加都又待了几天,每天挑一个世界文化遗产去转悠和发呆。尼泊尔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些广场和庙宇美轮美奂而且充满生机,到处都是人,过着自己的日子和节日。尼泊尔是中国的邻国,却又和中国有着极大的文化差异,正是这差异和肤色的不同,让人觉得新鲜而又快乐。

我打算在尼泊尔待够半个月,离开的机票是从加都飞,所以并不着急要把加都的边边角角都看遍。翻了翻手上的Lonely Planet,突然就被加都和博卡拉之间的叫Bandipur的小山村深深吸引上了。Lonely Planet是这样形容它的:

Bandipur is a national treasure. Draped like a silk scarf along a high ridge above Dumre, the town is a living museum of Newari culture. People here seem to live centuries apart from the rest of the country and more than 70% of the buildings are traditional Newari houses. with carved wooden windows and overhanging slate roofs. It’s hard to believe that somewhere so delightful has managed to escape the ravages of tourist development…

Bandipur是这个国家的珍宝,它像是一条丝巾,轻轻地挂在小镇Dumre附近的山顶。Bandipur是一座尼瓦尔(尼泊尔的一个民族)的文化博物馆,这里的居民几百年来仿佛居住在世外桃源一般,远离尘世。村庄中70%的建筑都是传统的尼瓦尔风格,带有木雕的窗户和长长的雨檐。这个地方竟然能不被迅速膨胀的游客浪潮吞噬,实在是让人惊叹……

Bandipur在这本旅行书里仅仅只占到3页纸,却深深地占据了我的心。坐在Thamel的喧闹之中,我仔细阅读着关于它的一切描述,想像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加都虽然很不错,但Thamel的嘈杂和城市的混乱,还有每天走在街上此起彼伏的搭讪已经让我颇为厌烦,迫切地想要找个能让心灵度假的地方。

一大早我收拾好行李,告诉前台说我要退房去Bandipur。坐在露台餐馆吃早餐的时候,前台的尼泊尔男生跑过来拿张报纸坐在我面前看。过了一会儿开始和我搭话。他说“我还没有去过博卡拉,也没有去过Bandipur,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如果我们一起旅行的话,也许你能更轻松些。” 这个男生叫做Ham,我第一天早上来这里的时候就是他在前台登记,每天早上我都会告诉他我需要一份早餐,鸡蛋要煎的、单面,饮料要牛奶咖啡。所以已经见过很多次,不过是头一次聊天和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不呢?于是我决定晚些出发,等他安排换班和跟老板请假。

一个突然的决定,让我和Ham一起旅行了3天。通过Ham,我才第一次接近尼泊尔男生。这3天发生了很多事,很难说同行这个决定是好还是坏。一开始我觉得这只是一次短暂的搭伴,却没想到让文化差异给撞了一下腰。

Ham应该说是个很不错的青年,笑容温和,初见觉得挺有礼貌。他出生在奇旺国家公园附近的一个小村庄,和我同年,现在和妹妹一起住在加都,每天走路来Thamel的旅馆上班。英文算是不错了,沟通没什么问题。到中午时分等他一切都搞定,准备出发时,我背上我的70L大包和另一个装了相机书本的小包,看见他两手空空,问”你的行李呢?“,Ham指着一个薄薄的袋子说,我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好吧,男生就是简单。

和Ham一起果然轻松了很多,跟出租车司机砍价、找长途巴士他都一人搞定。他叽里呱啦皱着眉头用尼泊尔语砍,我完全听不懂,只能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Ham甚至抢着付了出租车的车费,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说“我们尼泊尔人朋友之间不分那么清楚,这次我付,下次你付好了。” 听上去好像有些合理,却又不那么合理,别人砍了价搞定了车,我也不好多说,于是点了点头。

去Bandipur要先坐车到Dumre,然后再找车上山,徒步也行。Dumre位于加德满都和博卡拉之间,所以跑这条线的车都会停这里,跟掌车的说好就行。在Dumre下车后立刻就看到一辆小货车改装的载人车要上山,于是跳上车,等了半个小时,塞满了人后,小车便迎着暮色,摇摇晃晃地沿着盘山公路哼哧哼哧爬起来。车上除了我和Ham,其他都是当地人。临开车又跳上来一个法国游客,后斗没位置了,他就和另外两个青年一起爬到车顶,伸出两条毛茸茸的腿踩在驾驶室上,让我好生羡慕。坐在对面位子的中学老师说,小姑娘你有个尼泊尔男朋友啊!我说不是,我们只是在加德满都认识的朋友,对面一群姑娘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抵达Bandipur后很快就天黑了,中学老师把我们带到一家旅馆,上去看了看房间,实在太过简陋而且楼梯很危险。于是我们走返回头去看Lonely Planet上推荐的Bandipur Guest House,可惜房间都满了,在隔壁一家招牌差不多的旅馆住了下来。小镇晚上烛光点点,很安静,路边有些地方放了些桌子,几个老外坐在那边抽烟聊天。那晚很累了,我也懒得多找几家旅馆,匆匆忙忙住下,却发现被褥实在挺不干净的,硬邦邦而且还起了很多球,整晚我都睡得很不舒服,也没有澡洗。

第二天清晨起来后,被被褥折磨的郁闷让清新的晨雾一扫而光。山谷里弥漫着白雾,站在旅馆后面的厨房的台阶上,就可以看到村庄背后的山谷和梯田,芭蕉叶上着鲜嫩的露水,蜗牛趴在花盆里打盹。低处的小路在雾中若隐若现,一个女孩挽着篮子在慢慢走。深深地吸一口气,仿佛肺里都甜甜的。这果然就是世外桃源啊,啊啊啊,这里我只想打五十个感叹号!

吃过早饭后和ham一起出去散步。Bandipur是一个建在山顶的小村庄,两排建筑夹着一条青石板路,夜里大概下了雨,石板上湿漉漉的。尼瓦尔的传统建筑一般是两层或更高的小楼,窗户大多是木质,雕刻着花纹,街边的石廊高出路面,路边的屋檐伸出来构成一个长廊,像广东的建筑一样,下雨走在里面也不会被淋湿。Bandipur原本是位于西藏和印度的通商路上的一个重要驿所,后来交通方式变化之后渐渐荒废,很多人家都搬走了。开发旅游之后,居民又搬回来,把临街的屋子改造成了旅馆和餐馆,青石板也修理得漂漂亮亮。这里虽然算是旅游开发过的地方,但却极为奇妙的大大不同于其他旅游地。村子里虽然开了旅馆和餐馆,却没有半个卖旅游纪念品的商店。村里的人大多都自过自的生活,看见陌生人会微笑打招呼,却也彬彬有礼地保持距离。令人惊奇的是,小小的村子里至少有3所学校,每天早上9到10点,和下午2~3点,村里的路上便会走过很多穿着白色或蓝色衬衫的小朋友,远远的脸蛋仿佛也用露水洗过一样干净。这里的小朋友很爱相机,看见有人掏出相机,会兴奋地跳过来搔首弄姿,然后围着液晶屏幕嘻嘻哈哈一通一哄而散。也许是由于学校多教育水平高,这里无论大人小孩都极其有礼貌和涵养,完全不会有大城市里那种“热情过度”的人。而也许是由于交通的不便,小镇上游客很少,大多是和我一样抱着Lonely Planet而来的,很少有亚洲游客。

逛了一圈回到旅馆后就开始下雨了,我坐在旅馆门口的椅子上,看着雨滴敲打路面,远处的花草从屋檐上垂下来。掏出速写本和彩色铅笔涂抹,吸引来几个放学的小姑娘围观。画好后收起来,又掏出相机拍雨拍青苔。旅馆老板的小女儿下课回来,抓着我陪她玩丢石子,虽然语言不通,玩起来到也快乐。下雨不能出门,我一点儿也不郁闷,在这样美丽恬静的地方,即使是一直坐着看天空,也会觉得很舒服。

傍晚雨停了,如我所期待和预料的一样,雨后的天空与山谷美得无以伦比,连天边厚厚的云堆也露出一条缝,把蓝色的雪山掏出来给雨季的游人解了解渴。夕阳金色的光芒洒在动荡不安的云雾上,刺眼而有绚丽,让人忘记时间,忘记天色一分分暗去。

原本我和ham只计划在这里停留一晚,但我临时想要再多住一天,ham也愿意留下来陪我一起。不过头一天住的地方实在太糟糕了,我执意要换一家旅馆。ham和那家旅馆的女主人很投缘,说她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我说反正小村庄也不大,我自己去找过一家好了。Ham却很不开心,沉默许久后,开口问我是否能和他住同一间屋子。我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让你有什么误会,那我想说清楚一下,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这话换在几年前,我还很不好意思这么直接地说,二十七岁果然不是白长的。

Ham说,我明白了。但还是跟着我去找旅馆。回想起来,似乎是一起去找旅馆这件事,引起了我们的第一次争吵,也改变了后来很多事。其实事情很简单,镇上有一家高级旅馆,要2500卢比(250人民币)一晚,而头一天住的旅馆只要200卢比。我两天没有洗澡,又被恶心的被褥折磨了一晚,看见高级旅馆舒适的床铺和漂亮的大花洒,几乎就要决定住下了。只是老板不同意我还价2000卢比,于是我就走出来了。走出来以后,Ham似乎很生气,他说“你真的要住2000卢比一晚的屋子么?”,我说“2000卢比也许是个大数目,我不会天天这么奢侈,但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只是想偶尔对自己好一点。再说了2000卢比在日本连个通铺都住不到。”后来在高级旅馆的隔壁找到一家小旅馆,房间很干净,被褥也是雪白的,老板娘声称有热水器可以洗热水澡,200卢比一晚,于是我在那里住下了。走出来去搬行李时,Ham竟然很高声地说,“看到了吧,你要的热水澡,200卢比也是可以住到的,你竟然要去住2000卢比的屋子!”。我心里很不舒服地看着他,心想我又没有拉着你一起去花钱,你发火发个p啊。

后来Ham也搬到我住的旅馆去了,另外要了间在楼下的屋子。那次算不上争吵的吵架之后,我开始觉得不太舒服,刻意保持和他的距离。价值观的隔阂,即使是在萍水相逢的人之间,也会造成巨大的裂缝。就ham的人品来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有礼貌,告诉了我很多尼泊尔的事情,在Bandipur晃悠的时候就好像担当着导游的职责,而不像是个游伴。不过一开始的“这次我付,下次你付”种下了隐患,抵达Bandipur后,我付了两个人第一天所有的吃饭钱和房费,而有时并非我主动,他就是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2000块卢比的争吵之后,这倾向越发严重,似乎我掏钱已成了理所当然,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而在于一个人的矜持和骄傲,或者说与文化有关。在我的字典里,除非事先约好,只有两人AA或男人付账这两种选项,而搭伴无疑该是前者,何时出现了钱多的女人就该买单的选项。

于是之后,吃完饭我会先离开,对店员说我只付自己的这份;住店时也只单独掏自己的房费。不知为何,在金钱这点上我反而不如“我对你没感觉”那样直接,始终明明白白地没有说出口,大部分不得不一起掏钱的时候,只是叹了口气心想算是导游费吧。后来Ham回加都后,我在博卡拉和两个女孩遇到,聊起这个牢骚时,香港女孩汤汤说,她也觉得尼泊尔男生在这方面好像就是这样,她们在奇旺说要买啤酒喝,并没有说要请导游喝,那导游也会理所当然的自己要了酒等她们买单。以及在博卡拉遇到另一个家里在湖边开餐馆的尼泊尔男生,一同去酒吧喝酒,也都是抱着手等我买单,后来还问我要500卢比的汽油费,导致我直接爆发,跳起来发了一通火。

离开Bandipur后,我们继续搭车去了博卡拉,还一同去游览了几个景点。在博卡拉我和ham又发生了一次争吵,他说我总是吃饭也单独去付钱,只管自己的计划,而不愿意和他同行。因为他提议去哪里哪里时,我有时并不会很爽快地说“走!”,而是表示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若想去那些地方可以自己去。Ham说,“我们尼泊尔人朋友之间总是会互相迁就,一起行动,而你的态度总让我感觉到你在排斥我。”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这肯定是文化差异,在我的地方,我们总是会尊重对方的意见和自由,我更喜欢有点距离的感觉。”

Ham由于在加都的旅馆事情忙,被老板召唤回去,只能在博卡拉住一晚。在博卡拉住时候,我住在比较偏僻的青年旅馆里,而他则住在另一家和他工作的旅馆有来往的店里。那次争吵发生在头一晚Ham送我回旅馆的路上,最后不了了之,两个人都觉得很不开心。Ham最后说,你明天上午还会和我一起去划船吗?原本我不太想去,但想想倘若我不和他一起去,他一个人必定不能租一整条船,难得来次博卡拉,算了当成全他吧,于是同意了。

第二天划船晒得很,我没扒拉几下,大多数时间是Ham在做苦力。想想租船的时候他问了价格,后就回过头来告诉我“250卢比“等着我掏钱的样子就生气,于是故意划得整个船打转,然后把浆丢给他乐得清闲。还船的时候超时了,要罚款,我远远地站在树荫下就是不过去,冷冷地看着他无可奈何地付了钱,本来也就是他自己不肯按时回来造成的。金钱都是身外之物,害得人不愉快的其实并非金钱本身,而是相处的态度,只是这魔物将一切都放大了很多。

划船结束后我说自己头疼,找了一家风景很好的餐馆坐下来,Ham终于走了,恢复单身旅行后我觉得顿时浑身轻松。这么说仿佛很不厚道,因为论道理我是辜负了他,一路上他算是对我照顾有加,也未曾做过任何过分的事,连我的手都没摸过,回到加德满都后给我写过好几封email表达思念,我回得很简单也很冷淡。说不上什么冷漠,旅行就是这样,仅仅只是偶尔从平常生活的世界中溜了出来,旅行结束后各自回到自己的轨道,永不相交。在以往的旅行中也曾遇到很多有意思的朋友,大多数联系都随着旅行的结束而随风消逝,面孔在回忆中日渐模糊。说来说去也就只是因为没感觉。有时让我想起大学时的感情,那时遇到表白,若是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不用说理由的,都成了多年来的好朋友,而一定要说清楚的,都成了陌生路人。唉,跑题了……

加德满都的大佛塔

在Bandipur的第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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